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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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主】何时归(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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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总往龟甲那跑?都做些什么?"小狐丸前些日子出去处理滋扰乡里的盗匪团伙,回来时恰逢侍从在跟三日月汇报柳沢的情况,便也捡了个耳朵.

"有时闲聊,有时玩玩游戏."

"哈哈哈~看样子是无聊的紧."

"......我在路上听说最近有旅艺人的剧团路过,这几日暂时停留在京都,不如...请他们来表演吧?"

"嗯,也好."


怎么说呢...各国的一些古典艺术表现形式可能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门槛,当本国人都未必能一下就看明白的时候这种艺术表现形式往往就会渐渐失去受众而变得小众甚至失传.现在柳沢就面临这样的问题,当侍从告诉他三日月请了剧团来演出,邀请他一起去观看的时候他还是很期待的,但是这咿咿呀呀的到底唱的什么呢?看看周围的其他人好像都看得津津有味的,但是对柳沢来说这跟听天书没什么区别,催眠等级简直不亚于上数学课.好歹上课还知道什么时候会下课,这一场得要演多久柳沢一点数都没有,直叫人觉得更加难捱.

说来柳沢也是看过三条太刀跳舞的,在他就任两周年的庆典上.那时大家吃着喝着笑着闹着,一时也不晓得谁开的头,起哄让他们上去来一段.开始小狐丸还一番推辞,在两壶酒下肚已经有点飘了的柳沢也跟着开始起哄之后他们还真就上去来了一段.虽然同样看不太出个所以然来,可是那一举手一投足的优雅,让柳沢头一次对那个成天哈哈哈的迷路老人和没事就跑来刷一刷存在感的黏人大型犬产生了"真的是神明啊"的实感.

直到和不知怎的就突然转头看过来的小狐丸对上了视线,柳沢才惊觉自己走神好半天了,不好好看表演盯着人家看还被人家发现,可真是失礼!那头小狐丸本来只想偷偷瞄一眼这波到底讨没讨着柳沢开心,没曾想竟然...尤其被看到以后连忙收回视线看向台上的慌乱模样,看着就像不小心做了坏事被主人发现后赶紧装作无事发生的小动物一般笨拙得可爱,叫他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两日后

"柳沢殿~"显然有些东西这个"乡野小民"不太欣赏得来,于是小狐丸决定还是走回原来的老路."我近期要去一趟堺,要一起去吗?"

"堺?"那个直到现代都还作为大阪的卫星都市存在的著名贸易港,可以的话当然想去看看了."好啊~"

"呼呼...只是此去颇有些路程,可能要在那边停留几日,记得先做好准备~"

"嗯~我知道了."



同样是繁华的都市,比起京都来堺更多了几分市井气,大道上人流如织,暗巷中却也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行人在一间清净的茶屋入座之后,小狐丸从暂时落脚的野田城带出来的家臣便往那暗巷中去了,不多时就揪回来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子.

"金谷殿~这许久不见..."小狐丸放下茶杯上下扫了那胖子一眼."小日子过得倒是挺快活的啊?"

"哈哈...大人说笑了..."金谷理了理衣服,讪笑着上前一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拖延交货的."

什么?是来谈正事的吗?我在这坐着真的好吗?柳沢正准备去拿点心的手一下有点无所适从了.

"不是故意的?之前是船要躲避风浪只能推迟到港,这次又是什么?"小狐丸倒是不以为意的把盛点心的盘子往柳沢那边推了些.

"这...不瞒您说,就在前几日我刚刚备齐了货准备着人给您送去的,突然有人找到我说是急用,开了高价硬要我先卖给他们,我当然是不同意啦,但是..."金谷做出了个十分为难的表情."他们的人就说,钱是赚不完的,你也不想没命花吧,这才......"

"哦?谁这么大胆子敢这样威胁你?"这些商人小狐丸是知道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业也会雇佣一批浪人,说白了就是私军,毕竟时势动荡,所以只要他们不搞出什么事来,一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虽说这家伙以前也做过杂贺众那头的生意,可是像那种民间团伙多半是不会跟他放这种狠话的.

"哎呀...大人...这规矩您是知道的..."商业内幕不能随便透漏.

"我这可是在担心你啊?有一就有二,你难道喜欢这样时不时被威胁一下?如果你喜欢,那我也不介意......"小狐丸意有所指的摸上了放在手边的刀.

"不不不...我...我这不也是怕您难办吗..."金谷凑近小狐丸耳边悄声说."是...源氏的人."

"......"倒也不意外,眼下两家都在筹集下一次作战的军备,这一片能做得起这生意的商人也就那么几个.截胡这事是不厚道,但两家现在是盟友也不能做什么,也难怪这家伙被人威胁都不来报告,早就料定了他们不会在这时候为这种事翻脸吧."这笔账我先记下,那你现在如何安排的?"

"我已经催过了,下个月,下个月一定!"

"下个月?"小狐丸眉毛一跳.

"呃...这个...总还是需要些时间的,您就是再逼我也拿不出来啊......"

"行商要想长久最重要的是信誉,他既是加了价的,钱你也赚到了,总该可以拿这笔钱想想别的法子吧?"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金谷唯唯诺诺的退出去,抬手抹了一把冷汗.



"这是...做的什么生意?"总体来说不算平稳的交谈以及"货"这个词听起来总会引发一些危险的联想,让柳沢不禁想起一些电视剧里听了不该听的内容事后被灭口的炮灰路人.金谷走后柳沢才小心翼翼的想确认一下这个到底是真的不介意他听到还是仅仅因为不能让他离开视线才没有叫他回避.

小狐丸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挂着一丝无奈,抬手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

和现代人一般用来表达"枪"的手势不太一样,柳沢还意会了一顿才明白过来,哦,铁砲.

"这么紧俏的话为什么不自己造呢?"觉得这表示自己被允许知道这些事的柳沢放下心来开始发表意见.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麻烦吗?"他们又何尝不想,只是光有铁砲是没用的,还需要火药和铅弹,缺了任何一环都不行,偏偏最重要的东西除了通过这些商人以外几乎无法获取,花大价钱到头来也还是要受制于人,索性让他们把这堆破事包圆了.

"哈?可..."且不说这年代的铁砲连膛线都没有复制起来难度并不算很大,首先这根本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吧?!在"争夺天下"这个大前提之下,兵工产业链竟然没有把握在自己手里,放在现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好了~难得出来就好好放松一下,旁的事就等回去再说吧~你刚刚不是想吃这个?尝尝~"

"...呃...是..."这些事确实不适合在外面谈,等回去了得好好同三日月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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